又朝傅斯年那边看看,盲人特有的敏锐,让她有些担忧了:“你们……吵架了?现在还没和好?”
连翘稚气的话,让季半夏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发过誓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连翘!让她的世界只有欢乐和笑脸,没有悲伤,没有失望……
季半夏慌忙揽住连翘的肩,强颜欢笑道:“啊,没有啊!我跟傅……傅总没吵架,只是,大家都有点意外。连翘不要担心哦!”
傅总,她叫他傅总。
傅斯年眼神暗淡了一下,却还是盯着季半夏,一秒也舍不得移开。
她的脸,她苍白憔悴的脸,也许比不上别的女人艳丽动人,可他却百看不厌。
“傅哥哥,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听完姐姐的解释,连翘松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傅斯年微笑:“我请不起好的东西,只能请你吃食堂,傅哥哥,你不会嫌弃吧?”
“不会。”傅斯年缓缓道,嗓子哑的厉害。
“那走吧!趁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食堂人还没什么人。”季连翘满心欢喜,学校食堂里有个小炒部,全天都开放,她一直舍不得吃小炒,但是请姐姐和傅哥哥,她是很乐意的。
季半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和傅斯年多呆,但又不忍心拂了妹妹的面子。今天是她第一次上台领舞,确实应该庆祝一下。
季连翘已经不自觉的拉起了傅斯年的手。左边是亲爱的姐姐,右边是亲切的傅哥哥,季连翘开心极了。一路都像小麻雀一样,不停的说着学校生活的各种趣事。
食堂里果然没人,只在远远的角落坐着几个学生,季半夏她们坐的这个区域,全部都是空的。
季连翘挑了几个食堂最著名的招牌菜,便笑眯眯的到窗口跟师傅报菜名了,留下季半夏和傅斯年相对而坐,沉默无言。
季半夏盯着面前的不锈钢桌子,压根不和傅斯年对视。
看着她低垂的长睫毛,傅斯年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
季半夏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看着他。
“傅斯年,不如,你现在就走?一会儿我会对连翘解释,说你有急事,先走了。”季半夏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和你一起吃饭,我很难受。”
直白的话,像一把猝不及防的利刃。
傅斯年没有说话,他看着季半夏的眼睛,脸上尽是痛楚:“这么不想见到我?”
“对。”季半夏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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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箭穿心
傅斯年沉默着,半晌,才低声道:“就这一顿饭,吃完我就走。”
他并不差这一顿饭,他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她了。
华臣的总裁,怎么会差一顿饭?季半夏心里明白如镜,却也不好再赶人了。毕竟,傅斯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连翘回来了,学校食堂里也有盲道,她走的又快又稳。她扬着白皙修长的脖子,像天生高贵的天鹅。
季半夏看着妹妹,心中又骄傲又难受。连翘已经在恢复期了,眼看就要回国了,病情却突然恶化,医生宣告手术失败。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她不知道幕后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美国太远,她的力量太有限。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傅斯年都脱不了干系。
她不明白,他怎么还能厚颜吃连翘的饭!
一顿饭吃的无滋无味,傅斯年吃的很少,几乎没有动筷子。学校食堂的小炒,对他而言,太过油腻粗糙。
季半夏也吃的很少,她没有胃口,强颜欢笑的滋味并不好受。
唯一真正开心的人是季连翘,小炒部的菜,不是经常能吃的起的,一大碗水煮rou,她几乎吃了一大半。
傅斯年看着连翘,心里也不好受。他打听过了,季连翘的眼睛,不是完全没有生机,瑞士的实验室正在研制一种新药,据说对连翘这种情况有效,但新药能不能研制成功,是无法预期的事情。
吃完饭,食堂的人也慢慢多起来了。季连翘晚上还有课,她恋恋不舍的将季半夏和傅斯年送到校门口,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傅斯年:“傅哥哥,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嗯。你想去市区逛逛?”傅斯年真的很想弥补一下连翘。此时此刻,她要天上的星星,傅斯年也会想办法的。
季连翘笑了:“不是啦!我是想请你捎我姐回去。这边公交要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