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白色裙子,一头黑发在空中飞扬,满脸泪痕,虽然面容姣好,但看上去很像个疯子。
他认识这个女人么?傅斯年搜索记忆,发现大脑一片空白,稍微用力一想,头就炸裂般疼痛。
“傅先生,我们走吧,那是个疯婆子吧!”跟在傅斯年身后的严管家有点紧张地看着季半夏,不停地催促傅斯年。
傅斯年没说话,静静站着,等那个女人跑过来。
二年前从病床上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东西。一切都要重新再来。他重新学习工商管理知识,在顾浅秋和管家的帮助下,重新梳理自己的交际网络,现在他已经能将自己以前的经历复原80%了。但是,眼前这个大喊着他的名字,朝他狂奔而来的女人,他没有半点记忆。
剧烈的奔跑让季半夏的胸腔疼痛得几乎无法说话,她停在傅斯年面前,用力的喘息着,用力的看着他。
她的长发被眼泪濡湿,胡乱地贴在脸上,她的眼妆花了,眼下一片晕染。
她看上去狼狈得要命。
傅斯年等了十秒钟,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有效信息,耐心告罄,他看女人一眼,转头朝出口走去。
“斯年!是你吗?”女人嘶哑的声音,饱含着无边的痛苦和委屈。她竟然扑了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喂!干什么你!”严管家冲过来拉开季半夏用力一推:“哪儿跑来的疯女人,再乱来我要叫安保了!”
被严管家一推,季半夏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她看都没看严管家一眼,她深深看着傅斯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斯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半夏,我是半夏啊!”
傅斯年皱眉:“半夏?我们……很熟?”
从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来看,他和她,似乎有过很亲密的关系?
但是,他看过和顾浅秋的结婚公证,他失忆前就是已婚的身份。那么,这个女人,是前女友?
可是所有人都跟他说过,顾浅秋是他的第一任女友,相爱多年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难道是他的某个追求者?他在美国疗养的这几年,明里暗里送秋波的女孩子确实不少……
听见傅斯年那句“我们很熟?”季半夏觉得天都黑了,心碎成了玻璃渣子,落得满地都是——傅斯年忘记她了!傅斯年竟然忘记她了!
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冰冷,那么疏远。就像他们第一次在酒店相遇时一样,毫无感情,毫无温度,在礼貌的外表下,是掩藏得极好的不屑和漠视!
他!已!经!彻!底!忘!记!她!了!
她嘴唇不停地颤抖,心中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泪打湿了裙子的前襟,季半夏泪如雨下,万箭穿心。
严管家趁机劝道:“走吧傅先生,这就是个疯子!估计是以前见过您,就暗暗花痴上了!走吧,大小姐还在家等您呢!”
傅斯年没有说话,又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她哭泣的样子,为什么那么绝望。他真的很费解。
傅斯年走了,带着一堆随从,从她面前消失了。
季半夏站在原地,像一尊化石。一尊悲伤又绝望的化石。
赵媛目睹所有经过,见傅斯年绝情地离开,赶紧拖着箱子,牵着洛洛过来。
“半夏,傅总他……他不想理你?”傅斯年的表情赵媛也看见了,他看季半夏的眼神,完全就是看一个陌生人。
季半夏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她僵硬苍白地站着,眼神悲伤得让人不忍直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洛洛也大哭起来,扑过去抱住季半夏的腿,不停地摇晃。
季半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抱紧洛洛,二人抱头痛哭。
机场所有人都在看这对痛哭的母女,赵媛站在旁边,鼻子也一阵阵发酸。
好不容易劝住季半夏,三人坐车回到家里。
连翘打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欢迎赵媛,就被季半夏和洛洛红肿的眼睛惊到了。她顺手搂过洛洛抱在怀里,心疼地亲了一下,又问季半夏道:“姐,你们怎么了?眼睛怎么都是红肿的?”
季半夏无情无绪,不想说话。洛洛还小,偎在连翘怀里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赵媛只好解释道:“连翘,傅斯年你还记得吗?今天我们在机场看见他了。” 8☆8☆.$.
“傅斯年?傅哥哥?你们真的看到他了?他还活着?这是喜事啊!”连翘欣喜地看向季半夏:“姐,你吓死我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