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专业干练的奥丁主管,在一场商务酒会上,偷偷摸摸地撕掉了一张纸——那张纸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季半夏做完案,偷眼朝四周看看,大家都在高谈阔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她轻轻地吁一口气,麻利地将封底页装进自己的手包。展架上写了这套画册不能带走,不然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心中还是有点慌,季半夏决定去一趟洗手间。
刚走了几步,她突然感觉到远处有一道眼神正在朝她扫射,抬眼看过去,竟然是傅斯年正盯着她。
季半夏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他的唇角,那抹笑容那么熟悉。虽然淡得几乎无法辨识,但那种,和以前一模一样。
就在季半夏心跳脸红的一瞬间,傅斯年已经移开了眼神。
他甚至转过身去,只留给季半夏一个背影。
大概是她看错了,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吧?季半夏咬咬唇,心底一阵失落。
和另一个公司的副总闲谈几句之后,傅斯年回过头,果然,不出意外,已经不见了季半夏的身影。
“失陪一下。”他朝副总笑笑,径直朝花台走去。
花台边的展架上,han武纪的宣传画册放得整整齐齐。傅斯年扫一眼会场,确定季半夏不在,伸手拿下一本画册。
手腕翻转,直接翻开封底。
斑驳虚化的背景上,一个男人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傅斯年沉默地看了两秒钟,心突然就软了。
是甜蜜,也是折磨
这次酒会办得十分成功,气氛热烈,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记者也来了不少,实时上传的新闻稿件,很快就上了各版的头条头图,han武纪的处女秀,完全可以用一鸣惊人来形容。
酒会结束,季半夏远远看一眼被人群簇拥的傅斯年,默默转身离场。
他和她,隔着太远的距离,更何况,她根本没任何理由挤上去和他道别。
夜色已深,初秋的晚风已经带上了一丝han凉,季半夏打了个han战,抱着手臂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人太多,车太少,她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打到车。
算了,再往前走走吧,前面那条路是主干道,空车可能会多一点。
风太冷,季半夏放下挽在脑后的长发,快步朝前面路口走去。丰盈浓密的秀发披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飘逸地拂动,让她多了几分温暖。
“半夏!”突然有人在身后喊她。
季半夏扭头一看,路边一辆缓缓行驶的车中,文源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高兴地朝她招手:“快上车吧,载你一程!”
搭文源的顺风车,季半夏当然很乐意,赶紧跑了过去。
结果车门一打开,她才发现,文源坐在副驾上,开车的是丁一平,端坐在后座,面无表情帮她打开车门的,竟然是傅斯年!
季半夏的脚步迟疑了半拍,丁一平也急了:“快上来吧,这里不能停车。”
季半夏只好上了车。她的身体,带了点夜风的凉气和清冷,让傅斯年微微侧眸。
丁一平看看后座的佳人,殷勤笑道:“季小姐,我叫你半夏你不介意吧?”
季半夏一笑:“当然不介意。”丁一平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她不介意多交一个朋友。
文源也笑起来了:“丁总监,我猜你下句话要问半夏住在哪里。”
丁一平笑:“那当然,不问清住哪里,我怎么送她回家?”
丁一平说着,朝傅斯年挤挤眼,那意思很明白:老大,通融一下,为我泡妞行个方便吧!
傅斯年对丁一平的暗示不置可否,自顾自看着外面街道上的风景。
丁一平知道傅斯年性子冷淡,也不以为意,继续跟季半夏搭讪套近乎。
季半夏回答了几句,开始有点担心了,丁一平开着车,这样不停聊天真的好吗?
正要提醒他专心开车,前方突然蹿出一个老汉,吓得丁一平猛踩刹车,又猛打方向盘。
傅斯年坐在左边,车子往左猛拐,季半夏猝不及防,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傅斯年的身上。
惊慌失措,电光石火中,她挣扎着想要坐稳,手心却无意触到了他的手背。
他手背的温度,让她的双颊倏地潮红。
“抱歉。”她低声道歉,想离他远一点,头皮却被牵扯得一痛。
“小心。你头发挂在我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