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进来,让站在办公桌前的助理连打好几个han颤。
他低头看看老板,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脑屏幕,夜风这么冷,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真不知道他怎么扛得住这份han意。
“继续说。”傅斯年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看助理。语气里却透出几分落寞。
助理稳稳心神:“她今天和江翼飞一起吃饭了。她带着那个叫赵媛的朋友,江翼飞也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年轻男人?”
“嗯,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已经让人去查了,具体什么身份,很快就能知道。”
“好。”傅斯年赞许地点点头。
助理松了口气,正要结束今天的季半夏行踪汇报,傅斯年又发问了:“那家餐厅?”
“啊?”助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家’清迈印象‘。”
“清迈印象。”傅斯年淡淡重复了一遍,朝助理点点头:“出去吧。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好的。”助理走出办公室,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呀,夫妻俩闹分居,闹得要请专人来汇报季半夏的行踪了。傅总您关心一个人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口吗?
不就是想知道她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吗?自己去问呀!赔个礼道个歉,把人家哄回家,甜甜蜜蜜地床上打听不好吗?
搞得他这个助理都快变成狗仔了。真是太郁闷了。
助理正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苏樱打电话过来了。
“sean,在干嘛呢?”
“加班啊,还能干嘛?”助理没精打采地回答道。
“那傅总呢,在干嘛?”
“我说你们烦不烦,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旁敲侧击地打听,想知道傅总在干嘛,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呀!”助理不耐烦道。
苏樱很委屈地瘪瘪嘴:“我不敢呀!傅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黏太紧,我怕他把我拉黑名单!”
听她说得可怜,助理语气缓和了几分:”你就,我跟你说,傅总你搞不定的!“
“你不是说他们在闹分居吗?我努努力,怎么就搞不定了?”苏樱很不服气。 △≧△≧,
”分居是分居,但是傅总每天都在关注她的行踪,听说人家某天在公园坐着发了一下午呆,傅总脸上那表情呀,比死了亲妈还痛苦。”助理绘声绘色的:“所以,我劝你死了这份心。人家爱的是自己太太。你想插足,没机会的!”
“真的吗?”苏樱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你干嘛告诉我?让我多做几天梦不行吗?”
“我是为你好。作为老同事,我不忍心看你痴心错付。”助理耸耸肩:“你要是执迷不悟,那我也没办法了。”
办公室里,清冷的夜风还在无休止地吹刮。室内的气温比大楼里低很多。
傅斯年却恍若未觉。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胸口堵得几乎无法呼吸。
照片上,是公园长椅上孤孤单单的季半夏;是超市里独自拎着沉重购物袋的季半夏;是和赵媛一起强颜欢笑的季半夏,是餐厅里看着对面年轻男孩莞尔一笑的季半夏。
她如此苍白如此憔悴,微笑的时候,连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见面
窗户大开,傅斯年痴痴凝视着屏幕,良久,才颓然靠在椅背上。
他的整颗心脏都变成一个巨大的空洞,都被han风一寸寸灌满,再无一处是妥帖的,再无一处是舒适的。
这种滋味,生不如死。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专属傅家的铃声。傅斯年迟钝地扭头看了一会儿闪烁的屏幕,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接起电话,他听见黄雅倩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斯年,半夏明天要过来!”
对傅斯年和季半夏的事,黄雅倩知道的并不多,在她看来,小俩口吵架冷战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这两人气性都太大了点。季半夏更是任性,还坐着小月子呢,说走就走,太不把自己当身体当回事了。
她联系过季半夏几次,电话都被拒接了。黄雅倩毕竟还是心虚,也不敢表现得太关心,现在季半夏主动打电话要回来,黄雅倩高兴不已,这分明就是季半夏主动和解的信号嘛!
她已经看出来了,在傅斯年和季半夏的相处中,季半夏是占据着主动权的。平时偶尔闹别扭,生气不理人的都是季半夏。傅斯年再气,只要那丫头笑着撒撒娇,他瞬间就多云转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