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手臂悠闲旁观的霍砚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消不去的烦躁。
如果不是这个狗霍砚,现在悠闲看热闹的应该是自己!
闻乐乐边小跑边注意何山的动向,已经做好老师一喊数字“2”就立即逮住何山不松手的准备。
这样施语冰就输了。
体育老师始终不吹哨,把周围同学的胃口都吊得老高,才突然喊了声:“2!”
闻乐乐伸手去抓何山,何山比她动作还快,让她抓了个空。
何山誓要保施语冰到最后,一个箭步冲过去——
施语冰看了霍砚一眼,烦躁和冲动下反手就是一推。
“我去——”何山被想到会被推,踉跄几步一屁股摔在闻乐乐脚边。
除了何山,其他人也均是一怔。
“诶诶诶,怎么回事儿?玩个游戏还动手呢?”
体育老师看也知道没什么大碍,不咸不淡地调侃了两句。
施语冰自责没把握好力度,面露歉意,想去扶何山起来,被闻乐乐推开。
“少假惺惺了!”她把何山扶起来,故意当着施语冰的面关切他,“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儿?”
何山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摔到屁股了,咋了,你想帮我揉一下?”
同班男生立刻笑着起哄:“揉一下揉一下!”
闻乐乐红了脸,小声骂他一句神经病,躲到楚楚身边。
施语冰手机不在身上,只能对何山比划手语。
“啊?”何山挠头,没看懂。
“她说对不起。”霍砚微沉清朗的声音在施语冰身后响起。
施语冰眸光一凉,放下手。
她面朝另一边,抬手擦额头上细密的汗,双颊浮着两团运动后的淡淡红晕,从雪白的肌肤里透出来的红,让她多了几分元气和可爱。
霍砚不知从哪儿抢来一把折扇,唰地展开,帮她扇着风,勾唇戏谑道:“我说,你现在哪儿来的这么大劲儿?吃菠菜了?”
折扇吹起的风将施语冰本就跑得松散的马尾彻底吹开,发绳从柔顺的发梢掉下,落在她脚边。
一头乌黑长发登时随风飘扬,将那张干净小脸衬得越发白皙透亮,卷翘的长睫下一双浅褐色眸子微微瞪圆,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珠子。
霍砚手里的扇子还在扇,目光却一动不动看入神般落在对方如画的眉眼。
盛阳下,施语冰淡雅又锐利,清冷又炽热,疏离又近在咫尺,干净澄澈又捉摸不透。
谁能不为她着迷。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说何山在他吹哨前都跟闻乐乐站一起,就算他们俩赢。
这话说完,正好下课。
施语冰没有如霍砚所愿赢到最后,心里畅快了些,冷冷笑了下,打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右手,捡起头绳,一边扎头发一边往教室走。
“老大,对不起啊,我没完成任务……”何山挠着后脑勺来霍砚跟前认错领罚。
话说完,却没见任何动静。一抬眼,只见自己老大还在盯着施语冰的背影,黑眸幽深极了,脸色寒冷阴沉。
何山只感觉周身袭来冰封一般的气场,眼珠一转,当自己没来过,一步一步往后退,直退到安全距离才彻底松了口气。
……
两周后,高三年级在周五举行月考。
这次月考不按成绩不按文理科也不按学号排考号,全年级随机。
施语冰从王勤刚那儿拿到全班考号以及对应的考场位置时松了口气,还好和霍砚不在同一考场。
霍砚自那节体育课后再没招惹过她,虽然是同桌,但互相都把对方当空气。
施语冰和霍臻辰在一个考场。
到考场后,施语冰正好有题想问霍臻辰,趁他前面还没人,拿着草稿本坐到他前排,转过身来请教他。
霍臻辰低声地温柔地给她讲着,时不时问她:“我讲明白了吗,阿施?”
霍砚上完厕所,路过8班后门正好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了下。
呵。
他冷笑。
对霍臻辰就眼眉温柔,对他就是冷眉冷眼。
也是,别人霍臻辰是她前男友,他算个屁。
施语冰余光里后门晃过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须臾,又出现在前门——
还真是霍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