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抵着手臂，眼睛乖巧地眨了两下，“那你明天还来么，霍砚哥哥？”

“来。”霍砚眸色柔软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尾音拖得无奈又宠溺。死也要来。

施语冰抿唇，浅褐色眼瞳亮亮的，满意地点点头，“那好，那我明天起就不来了，都交给你。”

“……”玩儿他是吧？

霍砚丢了抹布过去找她。

施语冰往另一边跑。

黑白色校服在书架间穿梭，最后施语冰被追上，背靠墙角。

霍砚一手撑墙，压下身子，“狗东西，再说一遍？你来不来？”

施语冰浅褐色的眸子眨了下，突然踮起脚，手攀着他肩，唇凑到他耳边。

微启的唇，吐出轻盈温热的呼吸，拂过霍砚耳畔。一阵酥痒直达他心底。

须臾，她脚跟着地，从霍砚手臂下钻出去。

霍砚一头雾水，“你跟我说什么了？”

施语冰刚刚只是动唇没有出声。

“自己猜。”

“不会是在跟我表白吧？说你喜欢我？”

这话把施语冰逗笑了，她笑着无语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霍砚追上去，大咧咧地搭上她肩，“别害羞啊，喜欢我直说，小爷我又不会笑你。”

“……”

……

下午有节历史，王勤刚讲完课离打铃还有几分钟，让大家有问题提问题，没问题自习。

霍砚破天荒地举了手，“王老板，我申请坐班长旁边。”

施语冰笔尖一顿。周围窸窸窣窣响起议论声。

王勤刚上午刚听班里一位同学跟他说霍砚和施语冰似乎和好了，下午霍砚就申请要坐到施语冰旁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理由呢？”

“看不清黑板。”

“看不看得清黑板，对你来说都差不多吧？”

霍砚一手撑着左脸，右手转着笔杆，懒懒道：“我准备好好学习了，看不清黑板我怎么学？再说，坐班长旁边她还能带带我。小班长，你说是吧？”

施语冰回头，无语地冲他皱了皱眉头，好像在无声地叫他别闹了一样。

霍砚鲜少见到她这么生动的表情，反而扬起唇角得意地笑。

“看不清你不知道给自己配副眼镜？”

“我不爱戴眼镜。”

这时下课铃响了。

王勤刚懒得跟霍砚打嘴仗，边收拾教材和备课本，边道：“那这样吧，这回月考你要是能考进前二十，你想坐哪儿坐哪儿，坐讲台上我都不管你。”

“行啊。”霍砚一口答应。

王勤刚摇头笑了笑，把书夹在腋下，端着保温杯离开教室。

秋天的午后最容易犯困。下课也没什么人站起来走动，都坐在自己座位上，要么趴着睡觉，要么看书做题。

霍砚起身走到施语冰旁边，给何山递了个眼神，何山便乖乖让出座位，跑到闻乐乐旁边去玩儿她桌角放着的小猪摆件。

“你天天对着它照镜子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它名字叫‘何山’。”

“靠，你才是猪！”

“你才是！”

施语冰低头在做文综的题。刚填上答案，霍砚凑过来，下巴压在她手臂上，“小班长你错了，这题选a。”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文综的题又有很多看起来模棱两可的答案，施语冰在ab之间摇摆后，听霍砚的划掉“b”改成“a”。

她刚写完，霍砚轻促地笑了声，随后乐得不行，“对自己这么不自信？我瞎说的，笨蛋。”

施语冰蹙起细眉，拿笔杆敲他额头。她哪里是对自己不自信，是对他太相信了。果然，这混蛋不能相信。

“我看你确实应该好好学习了。”施语冰又划掉“a”写上“b”，转头问他：“你说下次月考要考进前二十是认真的吗？”

霍砚收敛笑容，点了点头。

“那好，你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月底我要看你成绩。”

“都不会怎么办？”

“……笨蛋。”

霍砚被骂还弯着眼睛笑，撑着头看她，“小班长，你那只手最近怎么一直戴着根黑皮筋啊？”

施语冰看眼左手，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皮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