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好喝吗?”
“啊,有吗?”
“……”
霍臻辰放下茶杯,手伸到她那边,用食指和中指轻叩两下桌面。
施语冰这才回过神来。
看到她掀起眼帘时那一瞬间迷茫的眼神,霍臻辰忍不住抿唇笑了。
他想如果可爱有级别,施语冰就是天花板。
“吃完了,走吧。”霍臻辰起身要去柜台前结账。
“欸——”施语冰拉住他衣袖,“你还没跟我说霍砚和他大伯母的事呢。”
“骗你的,我也不知道。”
“……”
霍臻辰笑了笑,反手握住她手腕将人拉起来,“走吧,边走边说,太晚回去你家里人该着急了。”
施语冰想说顾家才没人会着急她,但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和霍臻辰说这个,只是随他结完账出了饭店。
门一推开,寒风扑面,施语冰把两手揣进校服外套的兜里,想着要从哪儿问起。
“霍砚在霍家是不是一直都不受待见?”沉默了会儿,她问道。
霍臻辰沉吟着答道:“私生子,难免。”
“但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大伯母,她叫什么名字?”
“孙小丹。”
“孙小丹为什么格外恨霍砚?霍砚又不是她丈夫的私生子。难道是因为霍砚的出现对他们将来分家产有什么威胁?”
霍臻辰摇了摇头,“跟家产没关系,这边霍家谁都知道将来肯定是大伯霍商文继承家业,再往下也是霍砚同父异母的哥哥霍鸣,轮不到霍砚的。他现在用的花的都是我二伯也就是他亲生父亲给他留下的遗产,虽然比不上霍家整个的家业,但我想也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霍臻辰的语气里有几分淡淡的傲慢和看不起,跟霍家其他人一样,认为当个坐吃山空的富二代应该就是霍砚这辈子的归宿了。
施语冰敏锐地感觉到霍臻辰的一些优越感,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明显的一次,或许是因为跟霍砚本身就不对付。
“那她和霍砚之间有什么过节?”
“以前听我妈和亲戚们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关于孙小丹的一件事,说那年二伯去世,在葬礼上霍鸣和那个私生子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起来,霍鸣跑的过程中为了躲对方砸过来的凳子,撞到了上楼的孙小丹,两人都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而孙小丹那时候刚怀孕。”
听到施语冰小声吸气的声音,霍臻辰顿了顿,“后来,他们一家再也没有过孩子。霍鸣当时正好要去国外读大学,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就走了,听说到现在也没怎么回来过。他去了国外后,孙小丹没有其他发泄的对象,便把一切过错都推在那个私生子身上。听说每次霍家聚会,这个私生子都会被她当众批判,有一次还被她揪着扇耳光之类的,其他霍家人对他没什么感情,也就这么看着。那时候,霍砚应该也才13岁左右吧。”
校服兜里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施语冰不再觉得寒冷,而是浑身发热。
她没有办法想象五年前那个在家里再调皮捣蛋陈叔叔和梁阿姨也不舍得真对他动手的霍砚,那个在街上最受欢迎是当地“孩子头”“小霸王”的霍砚到了霍家忍气吞声挨打挨骂。
霍砚原本不是什么富二代天之骄子,陈叔叔和梁阿姨也给不了他太富裕的生活,但那时候的他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他会钻网吧打游戏,也会拿回来100分的成绩单;他不爱写作业,爱漫山遍野和巷子里疯跑,但连施语冰做不出来的奥数题他都能解出来;他会惹陈叔叔梁阿姨生气,但更多时候都很懂事。
如果当年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血案,霍砚会一直是陈叔叔和梁阿姨的骄傲。
那样他们再次重逢,就不会在一中,而是在堇安大学校门口,霍砚会举着通知书对她道:“好久不见,阿施,长高了。”
经过校门,走到公交车站,还有几个在学校待到现在才走的高三学生。
霍臻辰看了眼公交时刻表app,说车还有两站就到了。
施语冰没有反应,只是低头望着脚尖。
“阿施,其实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
霍臻辰说这话时,施语冰才又抬起眼睛看他一眼。
霍臻辰继续道:“但我还是跟你说了,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对他的感情其实太多来自于你的歉疚或是想弥补他什么,但这些会蒙蔽你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