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完她后总念念不忘她的自己;
恨心底深处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根本不该恨她的自己。
难道要因为她是施正的女儿,所以不应该喜欢她?
可是喜欢哪有应该和不应该。
喜欢就是喜欢。
霍砚的泪掉进施语冰衣领里,浸入肌肤,落在她心上。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施语冰回头紧紧回抱住他。
她又何尝不是。
……
三天后,施语冰可以出院了,来接她出院的是小舅顾庭。
那晚喝醉骂她的事,他看起来完全不记得了。
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施语冰回病房时,顾庭已经离开。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断片不记得了,还是只是在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依旧每天笑眯眯地跟她讲话,关心她的伤情,关心她的学习成绩。
“对了,你张阿姨还说,想让你也去英国读大学,张丰正好在接手国外项目,可以顺便照顾你。如果你在国内读书倒是不方便了,因为张丰接下来的行程都是以国外为主,不怎么回来。”
宾利车的后座,施语冰和小舅顾庭并排而坐,顾庭边拿着ipad看文件,边跟她闲聊。
施语冰蹙了蹙眉,光是听到“张丰”名字都觉得厌恶和恶心。
“我不出国。”
顾庭看她一眼,笑道:“没关系,不出就不出,你年纪也小,我跟老爷子说说,让你先完成学业再说。”
施语冰不想再说话,脸转到窗外。
“舅舅,”过了会儿,她突然轻声叫道。
“嗯?”顾庭抬眼看她,眼里有几分诧异,因为施语冰鲜少称呼他们。
“如果你们把我当商品,那我让你们卖了多少钱,我可以知道吗?”
顾庭皱了皱眉,“冰冰,你怎么能这么说……”
“别装了。”
施语冰实在烦了。
顾庭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又提起那副笑脸,“这不是买卖,这是我们谨慎考虑后的结果,张丰人不错的,你只是欠缺对他的了解和接触。”
“所以就算他不是我喜欢的人,你们也要把我硬塞过去?”
听到这话,顾庭撇了下嘴,在施语冰面前罕见地流露出一抹冷笑。
“你喜欢的人是指谁?霍家那个?那我看还是算了吧,跟张丰比出身,他只是个私生子,跟张丰比身价,他离了霍老头什么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喜欢他什么?你要明白,在成年人的世界,喜欢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完全在从一个圆滑世故的中年人角度考虑这回事。
施语冰话不投机半句多,从此以后再也没提过。
……
施语冰出院后又一周,霍砚也该出院了。
这天中午,霍商文人没来,但是安排了车过来。
在医院门口,霍砚弯腰正准备上车,眼皮一掀,看见车里坐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霍鸣。
上下扫了他一眼,霍砚冷嘲道:“怂逼终于敢回来了?”
霍鸣已经开始接手集团事务,今天刚从国外回来,身上穿着一袭灰色高定正装。
侧眸睨霍砚一眼,他淡淡对司机道:“王司机,这车今早刚洗过吧?”
“是的,小霍总。”
霍鸣转而又再看向霍砚:“那你就别上来了,免得把我车弄脏了。”说着又嫌弃地将一根食指横在鼻尖下,“身上还一股味道。”
霍砚上午刚洗完澡换的衣服,病房里也都放有香薰连消毒水味都很淡,怎么可能有别的味道。
然而霍鸣不止一次这么说,从霍砚第一次被他爸爸领到霍家,他就说他身上有穷人的味道,总是像看蚂蚁一样蔑视他。
而霍砚,他则没这么矫情,自然是一言不合拳头相向。
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打,打的最后一架,是在他们父亲的葬礼上。
“正好,老子也不想跟怂逼坐一辆车,怕车速稍微一快,他就吓破胆了。”
“砰”的甩上车门,霍砚走去后面拦出租车。
霍鸣翘着二郎腿,掸了掸裤脚,让王司机开车。
霍砚,你给我等着,打是打不过你,但老子现在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