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追出去,在走廊里喊道:“五一回家吗?”
“不回。”施语冰回头道,“怎么?”
“我五一要去现场看crush打总决赛,买了两张票,要不要一起?”
“我……”
“你不陪我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那地方又远又偏,你放心我一个人去吗?”常甜抱着门框跟她撒娇。
施语冰微弯的眉眼笑得有些无奈:“好,我陪你去。”
虽然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也看不懂,不过五一闲着也是闲着。
不然到时候舍友回家的回家,过节的过节,寝室又只剩她一个。
从去年九月开学到现在,她一个人独自过了7个节日,还有一个新年。
别人跟朋友出去玩时,她在外面兼职;
别人和家人团聚时,她在宿舍吃泡面看英剧美剧;
别人和男朋友出去过情人节,她泡在图书馆看书。
她还是经常会想起霍砚,尤其是在这些节日里,在这些漫长的一个人度过的夜晚里,在看到别人被男朋友牵在手里抱在怀里的时候。
她还是会因为霍砚不在身边而掉眼泪,并且泪点变得很低。
因为在图书馆看到别人男朋友从大衣里拿出给女朋友买的冒热气的豆浆和烤红薯,她写着字,突然泪水就一涌而出,收拾了书包在没有人的楼梯间大哭。
那天外面下着大雪,那一个冬天她都没有吃过热腾腾的烤红薯,也没有喝过热豆浆。
当然,也再没有人因为她不爱喝甜豆浆,而扯着嗓子对卖豆浆的耳背的大爷不厌其烦喊好多遍“别放糖”。
常甜目送施语冰离开后,回到宿舍。
一个舍友对她道:“甜甜,你下次别那样摸施语冰了,她看起来好像都不高兴了。”
“没有,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不爱笑,喜欢冷着张脸,又慢热,你们都跟她住一个多学期了,还不知道她这个人面冷心热?”常甜道。
那两个舍友互相看了眼,说:“就是因为住一个多学期了还生疏得跟陌生人一样,才觉得她很难接近啊,连玩笑也不敢和她开。”
常甜笑道:“没关系,你们也不一定非要跟她很熟,只要知道她是个好人就行。”
除了常甜偶尔粘着施语冰,她基本一个人独来独往。
虽然认识很多人,很多人也认识她,但全是点头之交,除了很有必要的交流以外,她不爱多说一句话。
常甜当然知道施语冰就是这样的性格,甚至高一高二那时候因为不能说话,孤僻感比现在还要严重。
现在已经比那时候好很多了,至少看《老友记》的时候偶尔能听见她轻笑的声音,也会穿黑白灰以外颜色的衣服,以前完全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她知道这是施语冰觉得比较自在的生活方式,所以从来不会要求她跟自己一样外向一些开朗一些多交一些朋友,就像施语冰也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嚼她舌根,觉得她男人缘好很不要脸。
施语冰看起来没有什么朋友,但常甜知道自己算一个。
常甜看起来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但她知道自己真正的朋友只有施语冰一个。
……
施语冰给女孩儿上课到下午晚些时候,看她连很简单的数学题都要解很久时,便说休息一下。
女孩儿撩起衣袖,煞有其事的看一眼手腕,道:“四点了呢。”
施语冰抿唇笑道:“你那表一直停在四点吧?”
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她手腕上的表是画的。
“真烦,说了不要还给我画!”女孩儿趴在桌子上,手臂横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谁给你画的?”
“同桌。”
“男生?”
“对啊,烦死了,总欺负我矮,抢我的笔还举得老高让我拿不到,非要给我画手表才肯还我,嘴也欠,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任何优点!”
施语冰脑海里跳出霍砚的形象,那年十三岁,他叫她“小矮子”,抢她的零食,撕开吃几口就放在衣柜上面,叫她够不着,气得她追着他满山跑。
狗霍砚。
她一直这么骂他,有时候生气地骂,有时候无奈地骂,而现在,更多的时候都在哭着骂……
女孩儿妈妈回来时,施语冰才回过神来,站起来跟对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