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宿舍上床的床板。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宿舍里没人,要么都在训练室,要么都去食堂吃饭了。
他先去洗漱,正刷着牙,许匹克回来了。
听到他电动牙刷的声音,许匹克走过来推开卫生间的门。
“哟,哥们儿,醒了?你昨晚丢大人了知道吗?”
霍砚从镜子里看许匹克,发现他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他漱了口,无所谓道:“怎么,我喝多发酒疯了?”
“你要是在咱们庆功宴上发酒疯还好了,你他妈喝多从庆功宴上跑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施语冰接的——”
“什么?!”
霍砚猛地回头,一张清隽的脸庞还挂着水珠。
他昨晚喝多跑去找施语冰了?!
许匹克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挑眉笑问:“诶,你不是说你俩最后没在一起吗?你干嘛喝多了去学校门口找人家?”
许匹克刚转会来fug那会儿,碰巧和老友霍砚成为队友又同住一宿舍,两人促膝长谈,交换过这方面的**。
“你说你找就找吧,我们来接你回去,你还死死抱着别人不放,一个劲儿喊人家‘阿施~阿施~’。”
“……”
“还有啊,王龙那家伙也是,一听你叫那女孩儿阿施,说什么原来你就是阿施啊,我这哥们儿梦里也叫你,喝醉了也叫你,我们都想为他发寻人启事了哈哈哈……”
霍砚:我他妈……
“然后更绝的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拉上车,你他妈居然又跑下来,对着人家女孩儿背影哭着喊了句——”
“我喊了什么?”
霍砚很罕见地有些迫不及待又慌乱。
话音刚落,不等许匹克继续说,断片的那些回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从自己怎么问何山要的施语冰电话号码,到坐车去堇安大学门口找她,再到医院陪她输液,让她摸自己脸,再从医院回学校的出租车里怎么意乱情迷强吻她……
全想起来了。
当然,还有最后离开前,他哭着喊出的那句:
霍砚最喜欢阿施!
许匹克:“你当时喊的是——”
“不用了,”霍砚及时打断他,“我都想起来了。”
“啊?都想起来了?”
许匹克见他神色自若地脱了上衣,扔进脏衣篮,又关上卫生间的门。
不一会儿,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嘿,够淡定的。
“洗完赶紧去训练室,待会儿有采访!”
他敲门说完,先离开了宿舍。
许匹克不知道,霍砚的淡定都是装的。
他站在花洒下,撑在墙上的两只手掌缓慢用力,握成了拳头。
这只右手,在昨晚从医院回堇安大学的出租车上,把施语冰的两只纤细手腕紧扣在背后,左手托着她后脑,霸道地欺身强吻。
施语冰一开始挣扎着想躲,后来便不躲了。
她流着眼泪问他:“霍砚,你凭什么想我了就喝醉了跑回来,不要我的时候又一声不吭玩消失?你敢清醒着来找我吗?你个骗子,懦夫!”
拳头砸向浴室的墙,再用力也透着一股无力。
霍砚承认自己懦弱,他不敢让施语冰和他一起承担这份职业的巨大风险,不敢让施语冰跟他一起赌自己不确定的未来,不敢让别人瞧不起她交了个没有出息的男朋友……
霍臻辰当初那句话时不时便萦绕在他耳边。
【想让施语冰喜欢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不知道怎么才配。
可他清楚,现在的他还不配。
……
俱乐部过年给所有队友放了四天假。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霍砚五个队友有四个都回家了,有的是自己走的,有的是父母开车来接。
队友的父母听说霍砚不回家要在基地过年,热情地邀请他去他们家里一起过年,霍砚婉拒了。
放假的第一天,他11点多起来,准备在训练室打游戏,顺便直播一会儿。
“时长不是都还完了?”领队离开俱乐部前,来训练室看了他一眼。
俱乐部和直播平台签了合同,他们每个人都有时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