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同样惊骇，但看见她们的惊骇之色，只有勉强装出镇定之色，反而安慰她们，柔声道：“不要紧的，这也许是风……”

“但现在并没有风呀！”

有人哀求着：“四姐，你去瞧瞧吧，最好是去问问师父。”

颜菲菲迟疑着：“三姐呢？”

有人应道：“三姐和九妹，都还在逼问那三个人的口供。”

颜菲菲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飞身一掠，掠到湖边。

但她还没有跳下去，突有一阵浪涛卷来，使得她连站都站不稳，被浪头打得踉跄后退。

她吃惊地呆了半晌，忽然扭头奔回自己的小楼。

唯有她的居处，是可以从外面直入雪姬寝室的。

雪姬寝室中的四位少女，此刻已吓得嘴唇发白。

在这里，她们虽看不到湖水的奇异变化，但水势撞激着山壁，整个寝室都仿佛变成了一只被困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

那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更是慑人魂魄，令人觉得天地都已将崩裂。

颜菲菲奔了进来，厉声道：“师父呢？”

少女们摇了摇头，颤声道：“不知道。”

颜菲菲怒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的，怎会不知道？”

“她老人家原本是要我们将这衣柜抬到湖中去，后来忽又叫我们抬回来，然后就叫我们出去……等我们听到这声音，再进来时，她老人家已不见了。”

颜菲菲皱着眉，沉思了半晌，又问道：“这地方，可有别人进来么？”

有个少女颤声道：“没……没有。”

颜菲菲跺了跺脚，纵身跃入那个小池。

水道中的响声更惊人，只因两壁已起了共鸣。

颜菲菲还未游出水道，已瞧见两人正如两条蛟龙般在水中激斗，身形之快，都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湖阔数十丈，他们两人却似已将整个湖底全都占据。

颜菲菲第一眼见到他们时，他们还在湖的右边；但一眨眼之后，他们已到了湖的左边。

就因为他们的身形都太快，所以身法看来反倒没有什么精妙的变化。

湖水的激荡，并非全因为他们招式变化间所发出的真气，而多半是因为他们身形冲破湖水时的速度。

速度越快，力量越大。

他们若是在陆上搏斗，声势就不会如此惊人。

因为撞击了水，水又撞击着水，一分力量，就变成了十分。

就因为水在不停地动，所以才会将他们的身形推动得更快。

在这种情况下动手，不但要利用自己的每一分力量，也要利用水的动力。

有时人被水力带动，招式已根本无法由自己控制。

这不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恶战，也是一场妙绝人寰的大战，其中变化之奇妙，除了当局者，只怕谁也无法体会。

颜菲菲已瞧得目瞪口呆，湖水已呛入她的咽喉，她却似乎完全没有觉察。

她实在想不到，世上有谁能和雪姬交手。

她更想不到，这人竟似乎并未落在下风。

在旋动的水流中，她根本辨不出林枫的身形和面貌，但心里已隐约想起了林枫这个人。

想起了，他那迷人的微笑，懒散的神态。

“林枫，这一定是林枫。”

除了林枫外，世上还有谁，能和雪姬一较身手？

………………

其实，林枫此时已是苦不堪言。

若非他那种应变的急智，能充分利用水的动力，只怕早已葬身在水底。

他只觉得身上负担的压力已越来越大，全身的血管都似已将爆裂，鼻子里也已将呛出血来。

如今他才知道，在水中动手，自己也是同样的全无生路。

雪姬的掌力本就是在水中练成的，别人的掌力在水中发挥不出来，但她的掌力却只不过是打了个折扣而已。

林枫只觉得，四面的水似乎已越来越浓密，浓得就像血一样，身形已渐渐被凝滞住，渐渐不能移动。

他自知，已到了死亡的边缘。

谁知雪姬的身法竟也慢了下去，举手投足间，也渐渐出现力不从心的现象。

林枫又惊又喜，原本猜不透雪姬那么充沛的内力，怎会消耗得如此快，但立刻就恍然大悟。

雪姬并不是已力竭，而是已气竭！

当初在修改器的作用下，林枫练有一种神秘的呼吸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