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赶忙推门出去。
甫一出门,迎面撞见“顾菲菲”的妈妈上官凤。
对方推着轮椅,上面坐着顾老太太。
“乖孙女儿,找你半天,原来躲这儿来了。”顾老太太拉着她手笑道。
自从当年被抱错的孙女回到顾家,老太太瞬间大病初愈。
只是躺太久,腿脚还不太利索。
“奶奶,妈妈。”陆染乖巧打招呼,“我喝多有点头晕,就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儿,现在好多啦。”
她又蹲下来,抱着顾老太太的胳膊撒娇。
“都怪我那不听话的冽儿!”这时,沈老夫人从远处大厅走过来,“他今天要是来现场,哪能让你喝那么多,我回去就拿鞭子抽他!”
“您别怪他,他工作太忙,肯定不是有意的。”
陆染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沈老太太拍拍女孩儿瓷白的小脸,满意道:“真乖,我明天一定让他上门给你请罪,加上前几次,数罪并罚,任你处置,好不好?”
“我哪里舍得罚他呢?”
陆染含羞带笑地说。
顾老太太安慰沈老夫人说:“回去好好跟他说,别动气,冽儿这孩子是个好孩子。”
“是,我们都看着冽儿长大的,他的为人我们最清楚不过,肯定不是有意不来的。”上官凤也跟着解围。
在顾家人为这位未婚夫开脱的当口,陆染心里急得团团转。
她才没心思去在意那个神秘且叛逆的未婚夫,只闷头想着到底找个什么借口能提前离场。
等她终于想到借口,却又发现自己插不上话,站在一旁,嘴张了又张,闭了又闭。
这样一比,那什么沈冽就潇洒多了,连个借口都不找,说不来就不来。
就在这时,沈老夫人发话:“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看菲菲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陆染如释重负,差点拍手叫好。
她赶紧说自己还不累,打算出去见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得到顾家人应允后,急匆匆打车赶回自己家里。
陆染到家,快速换上以前的长袖连帽卫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还想再找一件外套,但一眼就能望见全貌的衣柜里,总共只挂了三件卫衣。
算了。
陆染家在城市边缘一个半废弃小区内。
看起来,她爸陆华明很久没回来过。
陆华明好赌,为躲债,几个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可自从自己答应去当“顾菲菲”替身,陆华明所有债务都被一笔勾销,为什么还不回家?
难道又去赌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冒出一个不堪的念头——
真不如车祸死了算了!
陆染走出楼洞。
雨变小了,但狂风呼啸,飘舞的落叶裹着人前进。
她戴上口罩,又把卫衣帽子也扣在头上。
这样一来,便只剩一双亮灿灿的眼睛还露在外面。
雨丝接连扑打过来,使她有些想念十分钟前手里那把dior雨伞,以及身上那件loro piana的白色羊绒大衣。
现在,这件十万块的大衣,正挂在陆华明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二手衣柜里。
明仁医院是一家三甲综合医院,位于璨城南部,沿河畔伫立。
医院以心胸外科闻名亚洲,拥有国际顶级医疗资源和设施。
“师傅,我就在这儿下吧。”
离医院还有一公里,但车子已经十分钟没往前动过,陆染选择下车。
一路狂奔到急诊室,来不及喘气,陆染挤进服务台前的人堆里。
“你好,请问有没有叫陆华明的——”
“护士你帮我查查有没有叫王贵的?”
“护士,我们家那位是顶梁柱,他要是就这么没了我还怎么活啊?”
“啊——我要妈妈——”
叫喊声一个叠着一个,一个吞没一个。
大家扯着嗓子,都想比对方喊得更大声。
陆染喊不过他们,从人堆里退出来。
今天天气不好,又事发突然,急诊室大厅忙作一团。
不停有病人以各种姿势被推进来,沿途留下大量血迹。
保洁拿着墩布,卖力擦地,腰没直过。
陆染来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第一次碰见如此血腥场面,有点发懵。
感觉自己不是在医院,而是站在阴曹地府的进出口。
放置在大厅的和走廊的,是轻伤病人。
那些不忍直视的,被推进了更里面的诊室。
陆华明会在里面还是外面?
肯定在外面,说不定就在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