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
沈冽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下楼。
司机已经将他那辆黑色车身墨绿色腰线的座驾库里南开来楼洞口。
沈冽依旧自己坐上驾驶室。
车子流畅地汇入车流后,没按原计划开向沈家公馆。
也并没有冲着某个目的地去,因为沈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似乎,没有哪里可以去。
漫无目的开了一圈,堵得再也走不动时,他干脆右转拐进闹市区一家酒吧。
车钥匙扔给门口服务生,沈冽往里走。
服务生一看车型,直接将车泊停在白金卡客人泊车区,而要成为这家酒吧的白金卡会员,必须单日消费满15万才有资格。
沈冽没有去包间,按照往常习惯,找了个角落不起眼的卡座,自己点了酒喝。
手机显示有来电,他看一眼,扣过去放在桌子上任其振动,又摸来烟点了一根,静静地抽。
早有女生往这边看过来,哪怕位置再怎么角落和阴暗,也遮挡不住男人身上的光环。
白衬衫解了两三颗纽扣,领口些许凌乱,当他探身倒酒,纤薄锁骨便会隐约浮现,惹人遐想连篇。
衣袖也是随性地堆挽在手肘,和田玉手串透着一抹乖巧,与男人身上的冷戾碰撞出微妙的反差。
手腕之上,露出的那一截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由此可知,男人被衬衫包裹之下的肉身会有多么完美。
夹烟的手指,更是异常修长,骨节明晰。
不管是抖烟灰,还是按灭烟蒂,或是从烟盒里抽出下一根,偏头点烟,哪怕从他薄唇里缓慢吐出的烟雾,都性感得一塌糊涂。
然而,蠢蠢欲动的身体,在看到刺眼的婚戒时都萎了。
当然,也有觉得更加刺激的。
越闹的地方,沈冽心里反而越静。
静下来,才能细细去回想那些不对劲。
事实上,发现妻子就是陆染时,他甚至有一丝成就感——看吧,我就说哪里不对。
但是,在那一抹几乎可以忽略的成就感之外,全是愤怒。
以前,他近乎病态的观赏着这些鲜活扭曲的身体,看麻木的躯体多了,这些可以刺激他那颗并不那么想活的心。
后来,所谓命中注定的妻子出现,他便爱看她活着,蓬勃有力的活着。
她比这些人更干净,就像初见面时,她摘给他的白玫瑰。
他明明不信一见钟情,却对“玫瑰”一见倾心。
不对,这样算起来,那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才对。
这样看来,他对她是不是也不算一见钟情?
想到这儿,沈冽笑了,什么玩意儿。
人极度生气的时候,原来真的会笑。
如今,他又回到脏乱的酒吧。
原来,她跟这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原来,她的心也是脏的,假的,会骗人的。
一个短裙刚刚兜住臀线的女人,端着酒杯晃了过来。
她提膝,跪坐在沈冽身旁,依偎过去,看着男人骨相完美的侧脸,娇滴滴地问:“帅哥,听说今晚全场你请?”
“对,想喝什么,随便点。”
沈冽淡淡道,黑眸移过去,看着女人眼睛。
这是一双不及他太太万分之一好看……
算了,拿她跟自己太太比,简直侮辱自己太太。
沈冽又漫不经心将目光移开。
这撩人不自知的一眼,让女人恨不得把胸直接贴他手臂上。
“我想喝你手里这杯。”
女人笑着,勾了下他提着杯子的手指。
沈冽挑唇,端杯的手轻松抬起,搭在沙发背上,笑得有几分坏:“向我证明你的心是干净的,我亲自喂你喝。”
“怎么证明?”
“掏出来给我看看。”
女人推他一下,娇羞道:“哥哥你带我去开房,我两边都掏给你看。”
“没跟你开玩笑。”
沈冽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弹簧刀,刀刃弹出,刀尖贴着女人饱满胸脯轻轻划过,在一个地方定住。
“要不要我帮你,从这里下手,就是你的心脏,我很有经验,一分一毫都不会差。”
男人的磁嗓,已经冷到极致,比垂直抵着肌肤的刀尖还要冰凉,更别提,那双天天与死亡相斗的黑眸。
女人吞咽了下,脸上带着惊恐,慢慢挪开身子,带着胸前一抹血痕起身跑走。
沈冽慢慢擦干净刀,重新揣回兜里,继续喝酒,那些一直在他身上转悠的视线此刻都慌忙转开。
这回,完全清净了。
就连一直振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