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嘴里, 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事件在网上发酵的高潮, 是精神病人的母亲出来发声,控诉沈冽公报私仇, 在手术时动了私念, 才导致她儿子过后很快就死亡,说他不配当医生。
一番言论, 掀起轩然大波。
有沈冽同行或懂一点医学知识的人出来分析这类心脏支架手术术后猝死的概率有多大,以及各种可能导致术后猝死的因素。
但科普类的通常没什么点击量,也没多少人看。
反而精神病当年杀害沈冽父母的旧新闻吸引了大量新的目光,这下有动机了,结合精神病人母亲声泪俱下的指控,沈冽违背医德操守的帽子一下就被人扣下来。
一开始网上言论大多偏向沈冽,有人认为精神病杀人犯本来就不应该救,救他也是浪费医疗资源,哪怕这位沈医生真的公报私仇也可以理解。
同时也有人反驳说该不该救都不归医生说了算,医生是救死扶伤,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凭什么一己私欲对人命做判决。
两种言论,本来前一种压着后面打,在一天凌晨,后面的声量突然大幅猛增。
因为这时候,有人扒出了精神病人的家庭背景,他成了一个家徒四壁,受尽各类欺负的老实人,是被现实逼成后来精神病的模样。
还有言论说当时是因为沈冽的医生父母没有救治精神病人父亲,并且言语刺激人家穷就别来看病之类的,精神病人最后走投无路才反击。
也有人反驳,他既然能思考这么多,又说是被逼的,下手的时候又为什么被判定为精神病呢?
不过这些反驳没有人在在乎,大量的舆论都选择相信前一种,更具有戏剧冲突,也更能引起同情和怜悯。
沈冽坐在院长办公室,低头在手机上刷这些言论,感到无力的同时,又因为看得太多,观点太重复,有些麻木了。
沈亦觉进办公室时,还在接电话,不时看一眼沈冽,又跟那边说相信鉴定结果会还冽儿一个清白,您也别担心他,您忙您的。
又打了十多分钟,电话才撂下。
他说:“你应该知道谁打来的?”
沈冽问会给他们添麻烦吗?
沈亦觉说那倒不至于,“只是网上好多水军抹黑造谣,还是得压一压才行,再疯传下去,你成了杀人犯,他倒成好人了!”
这么一想,舆论颠倒黑白的能力有时候确实够离谱,沈冽略微笑了笑,说:“您还知道‘水军’这词儿呢。”
沈亦觉瞅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还笑得出来。”
又说:“我们高层讨论了,你暂时先停职,接受医疗事故技术鉴定。”
沈冽点一点头,“答案说明一切,我问心无愧。”
沈亦觉说:“停职这几天回月湾那边多陪陪老太太,她现在几乎不上网只听人念书,这事儿还没传到她耳朵里,有你在旁边陪着,就算哪天她知道了,能马上安慰一下,不至于气出个好歹来。”
沈冽说知道。
之后他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回科室办公室,一路被人各种打量,心下叹气。
尽管知道自己清白,鉴定结果也会还他清白,此刻还是有些窝火。
出了电梯,在一个墙角看见宋年,他停下来。
宋年正在跟人打电话,慌慌张张地跟那边说等会儿,然后问沈冽是找他吗?
沈冽叫他打完电话来趟办公室,要停职一段日子,想嘱咐他几句。
等沈冽离开,宋年又跟那边沈太太继续讲电话。
“嫂子,梁德绝对有问题,你信我,他跟冽哥刷手的时候,我都听他说了,那精神病曾经放火烧死了他爸爸,说不定实际上公报私仇的是他!”宋年说。
那头陆染在公司茶水间,端着水杯来回踱步,眉心紧皱,“可是他跟沈冽一起做的手术,他有问题,沈冽不可能知道了还帮他瞒着,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那他就算不是凶手,也准知道点什么。”宋年说。
陆染道:“你跟沈冽提过这事儿吗?”
宋年一拍大腿,着急道:“我说了,冽哥反倒叫我以后不要再提梁德那事儿,还说跟他没关系,手术全程都没有问题。可我就觉得梁德有事儿,这不才给你打电话也说一说。”
陆染心想,既然沈冽这么说,那梁德可能是真的没问题,只不过,他离职的时间为什么这么刚好,这么蹊跷?
她放下水杯,撑着吧台想了想,最终跟宋年要了梁德的电话和家庭住址,决定找到这人,看看他现在情况,有机会最好再聊两句,也许他真的知道一些他们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内情。
毕竟手术结束一直到精神病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