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就挤进去。
草丛里钻出一只通体黑色的小流浪猫,跳到垃圾桶上躲雨。
陆染和小猫四目相对。
小猫喵喵叫一阵,见人类只是傻眼,放弃了,开始专心舔毛。
一开始还有人在走廊来回走动。
时间越晚,便没什么人过来,要么直奔急诊室,要么直奔医院大门。
安静了许久之后,才又有人迈步靠近。
那人一边讲着电话,慢慢踱步到连廊。
男人的声音,极有辨识度,每个字像一记鼓,轻轻敲在陆染心上——
是那个医生。
男人多数时候都在听电话那头讲,偶尔回应一句,语气淡淡,透着一丝无奈。
在淅沥沥的雨声下,那种无奈,被渲染,被放大,空气里都是,仿佛雨也跟着在叹息。
男人从兜里摸出烟盒,轻抖出一根,咬进嘴里。
白大褂的衣角,随风飞起,又落下,过程中,偶尔能窥见优越修长的腿部线条。
轻轻地,打火机在雨滴打在廊檐的间隙中,响了一下。
浓黑夜色中,指骨修长的指尖,亮起点点烟星。
男人只是刚开始抽了一口,直到挂断电话,也没有再抽第二口。
他退后半步,站在垃圾桶的另一边。
陆染在左,男人在右。
陆染在暗,男人在明。
她抬头,端详对方。
今晚没看到月亮,但此刻,男人的听诊器横悬颈间,那一抹金属幽光,仿佛月亮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