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这些,切着手里的西瓜,没注意那人早已跟着进来厨房。~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直到背后靠上来男生的胸膛,她的细腰落在他有力的手臂间,肩窝被他下巴轻轻蹭着,想逃脱早已来不及。
“姐姐,昨晚睡得好吗?”他轻声道,“没有我的骚扰,这些天都睡得好吗?是不是偶尔也会想我,偶尔也会看看手机上有没有我发来的信息,偶尔睡前也会念一念我的名字,希望能梦见我?”
蒋一茉:“……”
说你自己呢吧。
蒋一茉看眼外面,低声道:“你先松开。”
“就要抱。”纪复白有点小委屈,“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以后可以不对我说‘滚’这个字了吗?我要是编字典的人,我就把它从汉语里删掉。”
蒋一茉说:“那也还有别的字可以替代。”
纪复白:“比如?”
蒋一茉:“爬。”
纪复白:“这个也删掉!通通都删了!”
蒋一茉听他幼稚的撒泼,忍不住浅浅笑了下。/x/i¢a?o~s+h\u~o~g+u,a\i`.`c′o′m!
看她笑,纪复白心里一紧,把她更深的揉按在怀里。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小白?”蒋一茉问。
纪复白道:“一是不想你特别照顾我,二是你显然没认出来,我也就不想提。”说着,又有几分无奈,“你竟然把我名字忘得一干二净。”
蒋一茉:“呃,我那时候好像只知道你叫小白吧……”
小时候周围所有人都只叫他小白,没人爱叫他大名。
纪复白:“我们当时被困在书桌底下,你抱着我,我一遍遍跟你说,我叫纪复白,让你不要抛下我,都不记得了?”
经他这样一提醒,蒋一茉又再想起来一点。
在那不见天日的令人窒息的狭窄空间里,他们被困了好几天。*x~z?h+a-i!s+h,u!.~c¨o_m-
彼时她意识模糊,倒霉催的,智齿也疼得厉害,仿佛有把锯子在来回拉锯她的意志。
她感觉死定了,又渴得要命,哪怕是马桶里的水也能毫不犹豫往下灌,她感觉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备受折磨的神经如同一根钓鱼线那样细,下一秒随时都会“啪”地断开。
那时,耳边是有这么一个声音,那人摸着她脸,叫她不要抛下他,要记住他名字,要一起出去,出去他要当医生给她治牙疼。
在男孩子的哭喊里,她又挣扎着清醒过来。
为了让他别哭别怕,她看到压在废墟下自己那只兔子玩偶,于是往前爬过去,用力拔出来时,一只耳朵被扯掉,
漏出一些棉花。
她把玩偶给他,让他一定活着出去,帮她把兔子缝好。
他说那你呢,她说自己也会活着出去,到时候去找他拿。
原来,纪复白枕头边那只兔子玩偶是她的,怪不得她看着眼熟。
她竟连这也忘了。
蒋一茉:“我好像想起来一些……”
“不要想了,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纪复白打断她。
蒋一茉:“……”
是啊,她刻意忘记这些细节,就是因为那场地震对于他们来说太疼太疼,失去的太多太多,一点都不敢回想。
“所以你因此感激我而喜欢我?”蒋一茉继续切西瓜,快速地切成一块块,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不是。”短短两个字,纪复白的语气却郑重且认真。
说完,又轻轻叹气,再道:“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不想提这件事。我确实感激你,我还感激我爷爷我大伯他们呢,我感激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没对他们产生其他感情,所以这根本是两回事。”
“蒋一茉,这是两回事,明白吗?”他又一次重复。
蒋一茉停了动作,“你说两回事就两回事吗?有没有可能你自己也没搞明白。”
“你又不信。”纪复白无奈,“那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肯信我真的爱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想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蒋一茉:“……”
“别人说什么你都当回事,到我这儿,你什么都不信。就因为我年纪比你小,就因为我曾经是你学生。”
他语气并不激动,反而不疾不徐,听着更觉悲伤。
“可是明明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