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茉看眼手里这捧花——茉莉和白玫瑰,清纯梦幻,又向自己买的那一捧郁金香投去同情目光,心说这家伙也真够记仇的,不就是王衍之曾经送过一回郁金香,记恨到现在。¢d·a¨n_g′y`u′e`d?u`._c¢o¢m′
她是听花店里人说,黄色郁金香寓意高雅和财富,适合送给商务人士,谁知来的是纪复白,精准踩雷。
她更没想到,那天被她追尾的老板竟然是纪复白,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服务员进来问现在点菜吗?
蒋一茉让她把菜单给对面那位先生。
纪复白接过,随意翻看,“蒋老师,那我就不客气了。”
蒋一茉唇角微抿了抿,说:“随便点吧,我今天带够钱了。”
纪复白笑了下,看她一眼,又继续翻菜单,“不打算存钱买辆新车?你那辆旧车都撞报废了,我看也没有修的必要。^w\a.n\o¨p+e~n¨.?c-o!m!”
蒋一茉小声嘀咕:“吃不吃这一顿都买不起,无所谓了。”
再说,她经过这次,也不想开车了,别看她当时很镇定的下车处理事故,后来却是一阵后怕,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现在一想到开车,心里就抵触。
纪复白没再说别的,点完菜,等服务员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他左手上那只天价腕表走针的声音。
他盯着蒋一茉,蒋一茉垂眼盯着茶杯。
过会儿,终究还是他先开口,语气不冷不淡:“蒋老师请别人吃饭,都不准备几个话题吗,这么冷场,你作为请客的一方觉得合适?”
蒋一茉:“……”
纪复白抿一口茶水,杯子放回,在指尖把玩:“实在没有话题,也可以谈谈把人拉黑具体有哪些步骤,我还没有拉黑过别人,有些好奇。”
蒋一茉摸了摸脸,没搭理这话,而是问他:“上回追尾,你没有受伤吧?”
纪复白一顿,因这点关心,进门看到她抱着那捧郁金香而堵着的一点气,一下全都烟消云散。\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
“没事。”他看向一旁,不过两秒,又补充一句:“在椅背撞了下。”
“撞哪儿了?”蒋一茉瞧着他那张脸问。
“额头。”他依然看着别处,“现在还疼。”
蒋一茉:“不会吧,都过去多少天了。”
纪复白:“……”
纪复白皱眉:“蒋老师,难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你的关心在这儿撒谎?我有必要?”他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给自己添茶,“我现在,身边多的是女人关心我,真不差你一个。”
蒋一茉自然明白以他现在的财富地位,身边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默了片刻,说:“本来想说实在疼的话给你揉一下,既然这样,白总回去找别的女人吧。”
她又起身,”
我去让服务员上菜快一些,以免你回去晚了,其他女人不高兴,还得花时间解释。”
拉开门,她走出去,一直走过拐角才停下,靠着墙,暗自调整波动的情绪。
多的是女人……呵,多的是漂亮又年轻的女人吧,那她确实没法比。
正好服务员路过,蒋一茉嘱咐一声上菜快点,又再站了站,这才回到包间。
刚一进去,猝不及防间被一只大手拉过去,背撞上墙,困在那人蔓延青筋的两臂之间,白衬衣压在眼前。
他眼神冷,嗓音也冷:“既然本来想给我揉一下,怎么不直接说出来,偏要说什么都过去多少天的话,过去再久又怎么样,还是疼,就像过去的这六年,哪怕我活到牙齿都掉光的时候,再想起来,也还是会痛,明白吗?”
“……”
蒋一茉略微偏头,躲开他眼睛。
面前男人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用仿佛被插了一刀的可怜兮兮目光望着她,求她抚摸,如今这双眸子里,除了冰冷,就是恨意。
手腕在这时倏地感到一紧,他拿起她手,使她手掌摸上他额头。
他如今天天做着侧背发型,头发抓在脑后,发丝被发胶包裹,梳理出蓬松纹理,成熟又冷酷,不再像六年前,只有等风吹起额前柔软碎发时候,才会露出一点额头来。
“你在回忆什么?”纪复白略微皱眉。
蒋一茉眼眸微动,下意识缩手,被对方猛地捏紧。
“是不是因为我提到六年前,所以姐姐,在想18岁的我?”他边说,边带着她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