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头,鼻尖蹭过对方下巴,惊动了他。′1+4?k,a^n?s?h*u/._c!o~m?
不过男人没睁眼,只是抱紧她,头往她这边拱了拱,贴住她脸颊。
蒋一茉今天在跳桥那一刻,除了急切地想救纪畅,还有一个念头——
如果死了,她最后悔便是从没坚定地选择过纪复白,说要和他在一起。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在死亡关头,她最在乎的,是这件事。
万幸,她和纪畅都好好的,纪复白也好好的。
她想,剩下的日子,是不是应该牵住纪复白的手,勇敢地爱一回。
【妈妈,哪怕你阻拦,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妈妈,对不起,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她在心里,对着天上的文娟说道。
又在心里,对熟睡的纪复白道:【等明天醒来,我就拉住你手,跟你去见你爸妈,告诉他们,我要和你在一起。*晓_说~C¨M^S. ,耕′薪′蕞¨哙`】
蒋一茉抱着此般念头入睡,醒来后,身旁竟空空荡荡。
她坐起来,拿起床头便签——【出差,北京。我不在,好好照顾自己。——纪复白】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这样一耽搁,倒使她有松口气的感觉。
真的做好准备面对纪烽和袁玥了吗,似乎还没有。
蒋一茉起床洗漱完,吃了早饭,坐上纪复白给她安排的车,先去了医院看纪畅。
纪畅已经醒了,见到她,竟张嘴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蒋老师。”
蒋一茉又惊又喜,“你能说话了???”
娟姨在旁露出一点欣慰的笑来,“他小时候,从楼梯摔下去,突然失声,这次意外撞到头,倒又能说话了,有时候,祸也是福,谁说得清。”
蒋一茉笑笑,对纪畅道:“再说两句我听听?”
纪畅垂眸似想了想,又看一眼旁边奶奶,接着仍旧不管不顾问道:“她还好吗?”
蒋一茉一愣,娟姨立刻变了脸:“小畅,我一早说过,别再想着那女生,怎么就不听?你这次的事,我答应就这么过去,也不追究那个女孩儿,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纪畅充耳不闻,抓住蒋一茉手腕:“她决定把孩子打掉了吗?”
娟姨被他这样气得脸煞白,牙关都咬紧,竟扬手给了孙子一巴掌。/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蒋一茉拦住娟姨,“干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坏了心疼的不还是你,纪畅年纪小,有些事想不通很正常,慢慢教导就好了。”
“一茉你也别在这儿了,”娟姨道,“你在这儿他就一个劲跟你打听那女生的事,你也走,我在这儿照顾,还有两个护工,没事。”
蒋一茉听了这话,便只好起身离开。
纪畅却在这时两手抓着被子着急喊道:“蒋老师,叫她去把孩子打掉,我求你,你一定要叫她把孩子打掉,她才21啊!”
他刚能说话,嗓子还十分嘶哑,仿佛用尽了力气才吼出一点声音,叫人听着更觉心疼。
娟姨冲蒋一茉使眼色,蒋一茉赶紧地走出病房,关上门。
回家的一路上,蒋一茉都在想怎么劝焦冷打掉孩子这件事。
但是焦冷昨天表现出来的意志十分坚决,除非把她绑到医院,否则,很难撼动她的想法。
她又是个极有自己想法和主意的女生,从小大事小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她姐和她爸只在她闯祸的时候跳出来把她打骂一顿,平时都很少管她。
蒋一茉因为这事头疼一天,傍晚,竟收到焦冷信息,问可不可以明天陪她去一趟医院。
产检吗?蒋一茉皱眉,转念一想,既然去医院,倒是个顺便劝她打掉孩子的好机会。
她答应下来。
吃晚饭时,纪复白打来电话,问吃饭没有。
蒋一茉说正在吃。
纪复白说他也正在吃。
听他那边很吵,蒋一茉问他是在饭局上吗?
那头“嗯”了声,说:“在应酬。”
蒋一茉沉默两秒,嘱咐道:“少喝酒。”
他笑:“已经喝不少了,怎么办,吐出来?”
蒋一茉低头戳着碗里白米饭,说:“让助理准备点蜂蜜水,事后喝点蜂蜜水会好受一些。”
那边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听得出来声音里含着温柔笑意:“还是我老婆知道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