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就不干,离了你陈老怪,我们还能饿死不成!”
烧火青年第一个表态,一脚将地上的柴堆踢翻,拎起衣服就走。′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紧接着,持刀小伙也不愿意受这个气,撂下手里砍刀,气哼哼离去。
西人当场走俩,李沉海与另一人对视一眼,全都没有吭声。
他们也想走,也不想再给陈老怪当牛做马。
但生活的压力就在眼前,他们没得选。
这个时节距离收麦子还有一个多月,上山镇就这么大,能干活的地方也就这么多。
除去在陈老怪这做工,他们实在找不到别的出路。
更何况李沉海刚有了孩子,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他自己吃点苦倒是没什么,可孩子总要吃饭。
“哼,都挺硬气,我看你们能硬多久!”
陈老怪面色如常,拄着拐杖缓缓转身,临走之前交代道。
“今天你们两个轮班,药汤一定要先熬出来。”
之所以要求他们延长做工时间,是因为昨晚周府管家上门收租。
二人闲聊之际,陈老怪从他口中得知,今年江南那边又遭了灾,万亩良田颗粒无收。
恰逢北方战事紧凑,朝廷收不上来税粮,肯定会提高今年的税收弥补空虚。,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
届时,清肠丸又将迎来一轮新的行情,吃不饱肚子的老百姓,要想活命就离不开他这独家秘方。
因此,陈老怪不怕这些人离开,上山镇最不缺的就是人。
不出半个月,朝廷提高税收的公告一贴出来,他家的门槛恐怕会被那帮贱骨头踩烂。
……
一个月后,麦子成熟,璀璨星空下,一道人影借着月光挥汗如雨,手里的镰刀挥舞的极为利索,快速收割着地里的庄稼。
白天忙着做工的李沉海不舍得请假,只能收工后趁着月色收割庄稼。
幸好,他们家的地不多,不然的话,他一个人还真忙活不过来。
“大海,歇会吧!”
春霞背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地头,提着瓦罐小声吆喝道。
此刻,顺着她的视角望去,周围农田中人影攒动,不少人都在抢收粮食,生怕在这几天碰上雨天,糟蹋了这一季的心血。
“你怎么来了。”李沉海拎着镰刀笑着走来,心中虽然幸福满满,可嘴里却是嘟囔个不停:“大半夜的带着孩子多不安全。-芯·完,夲!鉮*占. ,首!发.”
“好,我知道错了。”春霞笑吟吟的点点头,不与他产生任何争辩。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己经摸清楚李沉海的脾气秉性,深知他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会疼人的主儿。
“累坏了吧。”春霞打开瓦罐,将自己煮了好一会儿的米粥盛出。
平日里,她连一口细粮都舍不得吃,家里就算有点米面,也是留着给最辛苦的李沉海。
尤其是这几天农忙时节,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还要连夜收庄稼。
看着李沉海逐渐消瘦的侧脸,春霞心疼不己,几次想要帮忙干点活,都被他给拦了下来。
“你也吃。”李沉海将碗递到她手里,劝说道。
“我吃过了。”春霞盖上瓦罐,生怕进了灰,随后取出一块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汗珠。
“让你吃就吃,我还不知道你。”李沉海态度十分强硬,他知道春霞平日里极其节俭,有点什么好东西一口都不尝,全都留给自己。
“吃,我也吃行吧。”春霞拗不过他,只能给自己也盛半碗。
说是粥,其实拢共就那么几粒米,无非是比白水多了些许滋味。
“我刚才想了,今年的粮食一粒不卖。”地头树荫下,李沉海捧着饭碗望向自家麦地,轻声笑着:“除去税粮,全都存起来,从今以后咱就吃细粮。”
“反正咱们家算上丰收也才三口人,完全够吃了。”
“那怎么能行!”春霞闻言惊呼不己,赶忙阻拦道:“你看谁家普通老百姓,天天吃细粮,有点粮食也不能这么败坏。”
“吃喝嫖赌,吃就是源头,什么家庭能顿顿吃白面。”
或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春霞快速调整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劝道:“当家的,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娘俩好,可日子不能这么过。”
“咱还是要存点粮,防止明年遭灾。”
“爹娘就留下这五亩地家业,能不能吃饱饭还要看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