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好半晌,李沉海轻声嘱咐道。
就在刚刚,他有过杀掉陈老怪的念头,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熄灭了这个想法。
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没有动手的理由,虽然老家伙平日里抠搜一些,言语上也比较讨厌,但总的来说不算坏。
换位思考一下,一个年迈体弱的老头子,如果不表现的凶一点,如何镇得住作坊内的青年人。
所以,他觉得陈老怪也挺不容易,没必要伤害他的性命。
“好,保密,我肯定保密。”快要窒息的陈老怪,听到这话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好,好一个讲良心的孩子!
面对金钱利益诱惑,他都能忍得住,说明这小子本性纯良,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不大会儿,李沉海找来一把铁锹,开始在院子角落里挖坑。
他不敢把尸体拖出去掩埋,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因此只能埋在院子里。
好在那片空地种着一些青菜,平日里浇水,土地还算松软。
一个多时辰后,院内多了个一丈深的土坑。
李沉海爬出土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就见陈老怪猫着腰,很是费力的去捡人头。¨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他想帮点忙,怎奈何身体不允许,每走一步都累的气喘吁吁。
“陈伯,你歇着吧,我来弄。”李沉海扶着他去到不远处树下落座,随后三下五除二将尸体扔进坑里,拎着铁锹继续掩埋。
待到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完成掩埋的李沉海,捧着簸箕轻轻抖着土灰,掩盖地上的血迹。
他知道昨晚的事瞒不过春霞,但表面工作还是不能疏忽。
毕竟,邻里邻居时常走动,要是让谁看到,可就不好解释啦。
吱嘎……
房门被人从里边推开,春霞穿戴整齐,像是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
当看到陈老怪时,她那白皙的脸颊出现一丝笑意。
“陈伯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这就做饭,等会在这一块吃点。”
“这……”陈老怪颇为诧异的看向她,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上山镇可没有天不亮就串门的习惯,这个春霞看到自己不但没有表现出疑惑的样子,反而热情的招呼吃饭。
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怪。
“大海,昨晚的事,她不会知道了吧?”想了好一会儿的陈老怪,探着脑袋问道。^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正在洗手的李沉海犹豫片刻后,轻轻点头。
通过春霞通红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她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觉。
况且,那几个畜生在院里说话时声音比较大,只要不聋都能听见。
……
不多时,春霞准备好早饭。
熟睡中的丰收失去母亲怀抱后也醒了过来。
连老带少西口人围坐在小木桌前,乍一看还挺像一家人。
春霞端上来一锅稀粥,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两碟自己腌的咸菜,一顿丰盛的早饭准备齐全。
几人围坐在桌前谁都不说话,沉默的氛围倒让陈老怪心安几分。
饭吃到一半,春霞起身去到厨屋,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煮熟的鸡蛋。
西个人,两个鸡蛋,很明显,有人是多余的。
就当陈老怪低着头喝粥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纤细的小手,鸡蛋香味隔着蛋壳传到他的鼻尖。
“陈伯,你是第一次到家里来,吃个鸡蛋安安神,等会回去睡一觉,好好歇歇。”
“我,你这……”陈老怪看着面前圆润的鸡蛋,浑浊的眼眸中出现一抹难以掩盖的感动。
在这一刻,他多希望坐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儿子儿媳。
如果真能有这一天的话,就是让他现在死,也瞑目啦!
吃完早饭,天光大亮。
春霞背着孩子收拾锅碗瓢盆,李沉海则是扶着陈老怪一步步向着作坊走去。
沿途,灾民的身影全都奇迹般消失,昨晚的战斗到底谁输谁赢,他们无从得知。
只看到路边时不时会有一两滴尚未被泥土掩盖的血珠出现,沿街做生意的小铺,门板,窗户多了几道明显的刀痕。
回到作坊,院门大开,刚一进院就看到平日里干活的地方,被翻得乱七八糟。
看到这一幕的陈老怪,心中宛如刀绞一般,扶着李沉海的胳膊催促道:“走,去后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