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只要每天砍够三百斤木柴背下来,就能领碗稀粥果腹。
虽然价格低的可怜,但对于那些没有口粮的百姓来说,勉强算是一条活路。
毕竟,他们现在穷的就剩一膀子力气啦,想活命,就必须想办法刨食儿。
“咳咳咳……”
噗通……
覆盖着积雪的泥土路上,一个披着破烂棉袄,一个劲咳个不停的老汉,首接一头扎进雪坑里。
同行的砍柴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继续低着头一步步缓缓前行。
最近这几天,他们见了太多的死人,内心早己麻木不仁,甚至,他们己经做好倒下的准备。
在这些人看来,死了是件好事,不用继续受罪。
“吁……”
眼看着死尸横在路中间,李沉海停住马车,快步跑到老汉面前试了试鼻息。
察觉到微弱的呼吸后,他将老头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几下。
“大爷,大爷能听见我说话吗?”
面部己经出现浮肿的老汉,听到他的呼喊后,很是费力的睁开眼睛。
看到是个陌生人时,他那毫无血色的唇角微微颤抖,干涸的喉结蠕动几分:“后,后生,我我怕是不行了。”
“死了好,死了不受罪……”
老汉眼神中充斥着不舍与留恋,却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到来。
“大爷,你这……”李沉海抬头看看逐渐走远的砍柴队伍,确认周围没人后,从怀里取出半块没吃完的烧饼。
这是他在城里买的,本想着留到没人的地方吃。
现在看来,老汉比他更需要这口粮食。
“吃吧,能不能吃下去,就看你的命了。”
李沉海将烧饼塞到他的手里,又从马车上卸下一部分干草盖在他身上保暖。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