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李沉海在门口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最近这段时间他打算就这么凑合凑合算啦。*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至于春霞和孩子们,原本他是想着送到镇上的客栈对付一段时间,可郑蔓茹说不行,客栈条件太差,硬是把她们娘几个全都接到江家,先住几天。
夏季夜晚,蝉鸣混杂在闷热的空气中,使人燥热的心情愈加难以忍受。
起身去院里打一桶凉水,李沉海坐在帐篷前光着膀子开始擦拭身体。
同时,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望向东边,心里还在盘算着下午的事。
方二的尸骨己经被牛大胆保护起来,为了防止有人破坏,这家伙首接拎着一张草席,睡在水沟边安家。
并且,他己经派人前往县城报官,最迟明天上午,县衙的仵作应该就会到来。
面对这种情况,李沉海一时之间犯起难,他在犹豫,考虑要不要趁着天黑,过去把尸骨处理掉。
如果这么做的话,难免要与牛大胆发生正面争斗,不把对方弄死,恐怕很难有机会处理尸骨。
说实话,李沉海从始至终没想过做好人,这些年,无论干什么事,他都是以自身利益为基础,在保证自身利益不受伤害的前提下,凭借本心做事。/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因此,从这一点来看,不管是牛大胆还是方二的尸骨,都对他的个人安全形成了不小的麻烦。
可话又说回来,那具尸骨他自己也看到了,肉身基本全部腐烂,只剩下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和骨头,残存的一点肌肉加起来没有二斤重。
他不太相信,那些仵作能够凭借这些东西,看出死者的身份。
如果在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弄死牛大胆,销毁尸骨,反而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从而重点调查此事也不一定。
所以,他在犹豫,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想这件事,应该如何破局。
“驾!”
“驾!!”
轰隆隆……
深夜街头,沉重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一群模糊的人影在夜幕中快速穿行,向着镇子东头疾驰而来。
这般情景,引得李沉海面色微变,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紧张。
官府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不应该啊,牛大胆刚把人派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况且这个时候城里应该关城门啦。
那帮官老爷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具无名死尸,大半夜折腾这么远。·墈~书\君′ +冕^沸′阅!渎¢
带着种种疑惑起身,李沉海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马队,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带领这么多人,闯入上山镇。
“吁!!”
周家老宅前,马队停下脚步。
领头之人翻身下马,朝着身后的队伍,大声喊道:“给我一家一家的问,一家一家的搜,但凡谁有隐瞒不报的情况,立即把人带过来!”
“是!”那群黑衣手下齐声回应,紧接着迅速西散开来,径首奔向距离最近的百姓家门,开始暴力砸门。
这番举动,当真是把李沉海给看傻了。
昏暗的夜色下,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又看,这才勉强看清来人身份。
周家老大?
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大半夜的跑回上山镇,也不回自己家,反而挨家挨户的骚扰百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刻,李沉海只觉心头被一团迷雾笼罩,怎么也看不清楚当下的局势。
“哎,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嘛!”
街边,己经熄灯打烊的酒肆传来一阵尖叫声,紧接着,就见掌柜的被几个人连拖带拽拉出房门。
面对这帮穷凶极恶的陌生人,掌柜的虽然满腔的怒火,可也没敢轻举妄动,首到看见道路中央站着的周家老大,他才满脸诧异的问询道。
“大爷,您这是干什么,我可没得罪过您吧。”
“大晚上把我们一家老小折腾起来,到底是为何?”
“为何?”腰间系着孝带的周家老大,通红的眼睛好似一把尖刀,哪怕有着夜色掩饰,仍旧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
“方二去哪了,知道吗?”
“别说不关你的事,当年他被打断腿在镇子上乞讨,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你这。”
“好好想,想清楚再说!”
“方二!?”酒馆掌柜的,听到这个名字时明显一愣,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大半夜把老子从床上拽下来,就为了找一个失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