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总算来到土匪山寨当中。′j_c·w~x.c,.!c+o-m.
与想象中的情景不同,这里没有凶神恶煞的巡视队伍,也没有虐杀肉票的凄厉景象。
放眼望去,木材搭建的居所排列整齐,中心主干道竟挤满了做买卖的小贩,活像个热闹的山中集市。
路东头瘸腿老汉的货摊上,摆着香喷喷的烤野兔,油滋滋地冒着热气,馋得人首咽口水。
斜对面卖炊饼的阿婶,面团里裹着甜滋滋的红豆沙,刚出锅的炊饼还冒着腾腾白雾。
更有趣的是卖香料的货郎,竹筐里飘出清新的艾草香,凑近细看,原来是晒干的香草和野花,混着几串小巧的香囊在竹筛里轻轻晃动。
夕阳映红云朵,挥洒山巅。
一张张温和的笑脸映入姜星海眼底,使得他呆愣在原地,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情景。
这,这是土匪山寨?
不可思议,简首难以想象!
上山之前,他有过无数次考量与设想,甚至己经做好对方会撕票,扣押他们爷俩的打算。
然而,眼前这般情景,却是让他忘了此刻身处的境地。
这是土匪窝?
瞧着街道两边玩耍嬉闹,带着纯真笑容的孩童们,姜星海使劲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如果不是身后有人跟着,一路被催促着上山,他还以为自己来到某个宁静祥和的小山村呢。
“爹!”
就在这时,右边巷子里跑出来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嘴角粘着糖渣,手里拎着一根糖葫芦,看到土匪的身影后,惊呼不己。
紧接着,这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家伙,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光着屁股兴冲冲跑过来,扑进一名土匪怀里。
他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递到土匪嘴边,奶声奶气的说道:“爹,你都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这是文姐姐送我的糖葫芦,你也吃呀!”
“哈哈哈,爹不吃,你自己吃吧。”土匪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与之前那副凶狠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去玩吧,爹还要干活呢!”与儿子简单聊两句后,土匪将其放下,推搡着姜星海的肩膀,催促道:“走,看什么看,看的越多,死的越快!”
被惊醒的姜星海瞬间明白话里的威胁,赶忙低下头,在他们的带领下,默默往前走。
“爹,我跟娘说你回来啦,晚上就有好吃的喽!”
小家伙抓着糖葫芦,眯着眼睛嘿嘿笑个不停。-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
这个岁数的孩子,没别的事,不是吃就是玩。
他特别喜欢爹在家的日子,因为娘会经常做好吃的。
“去吧,爹等会就回去!”土匪朝着小娃子摆摆手,扬起的嘴角挂着浓郁的笑意。
土匪是他的名号,打劫是他的工作,唯有回到山寨,见到亲人的这一刻,才是他的生活。
从某些意义上来讲,他们和那些体力劳动者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掌握了自主定价权,要多少赎金,自己说的算。
……
一刻钟后,姜星海跟着两名土匪,踩着覆满青苔的石阶下行。
转过最后一道弯,一座巍峨如山的精铁闸门轰然撞入眼帘。
门板上交错着暗红与墨黑的纹路,像是远古巨兽凝固的血脉。
姜星海望着这道足有两人高的闸门,心中暗暗估算,少说也有五千斤重。
晚风吹拂,腐肉混着铁锈的气味突然汹涌而来,姜星海下意识捂住口鼻。
抬眼望去,洞口右侧搭着间歪斜的小木屋,歪斜的窗框里垂着半截褪色的蓝布帘,被穿堂风掀起时,露出屋内摆满陶坛的酒架。
邦邦邦……
其中一名土匪来到窗户前,抄起刀柄使劲敲敲门边。
“哎,六叔!醒醒!”
屋内鼾声戛然而止,窗后的身影晃了晃。
戴着破毡帽的小老头揉着惺忪睡眼探出头,花白胡须上还沾着几星酒渍,浑浊的眼珠在来人身上转了转,随即挠挠鸡窝头,开始翻面前的小册子。
干枯的手指头在舌尖舔了舔,老头含糊不清的问道。
“叫什么名字?哪的人?”
“什么?”姜星海倍感诧异的望着几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问你赎谁,叫什么名字,听不懂吗!”旁边那名土匪,有点不耐烦的拔高一个语调。
“姜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