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去死吧你!”
……
女人骂完,头也不回带自己小孩离开,剩下另外的小男孩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抠手指。
施语冰不爱看热闹,眼睛一直望着别处。余光瞥见霍砚取下耳机起身,她才转回头来,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的目光从霍砚挺拔的背影落向他步伐的终点——
也不知道是太热还是什么缘故,小男孩满脸的汗,像犯了天底下最大的错误一样,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底下去。
霍砚单膝蹲下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小男孩儿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从眼里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子。
霍砚从裤子兜里摸出一张纸巾——还是中午吃饭从施语冰手里抢的。
小男孩儿接过去,撕一半擦眼泪,另一半又递还给霍砚。
霍砚微拧了下眉心,剩下半张纸放进小男孩的外套兜里,抬手摸了摸他刺猬般的小寸头。
盛阳下,他蹲着也比小男孩高半个身子。对方吸着鼻涕,口齿不清,逻辑不顺,他却没有半点不耐烦,敛眉低目认真听。
平时几乎无处可寻的温柔和耐心似乎全用在这一刻了。
……
没过多久,一个老人找到这儿。看她领了小男孩儿离开,霍砚这才起身,向着长椅走回来。
见施语冰一直盯着自己看,他面上闪过一抹罕见地不自在。
“看什么看?”
施语冰低头打字,举起手机给他看:【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
霍砚在她身旁坐下,自嘲地扯了下唇,“私生子之间同病相怜罢了。”
【……】
私生子?
施语冰惊诧的同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
她以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霍砚不跟陈爸爸姓,也不和梁妈妈姓,而是姓霍。
她还以为他是他们捡来的,原来,是霍家的私生子。
霍砚眉心微微蹙着,少有的安静沉闷。
施语冰拿起他方才丢下的左耳耳机轻轻按进他耳朵,把歌曲切换到郭德纲相声。
“这天啊……”
霍砚听着不对劲,回眸睨她。
施语冰若无其事望向别处。
“嗤,一点都不好笑。”霍砚说着,把没戴好的耳机往耳朵里又按了按。
……
霍砚下午在医院的露天羽毛球场里跟人打了一下午羽毛球。
施语冰没那心情看他用左手打羽毛球还在自己面前炫技,更没耐心陪他跟对面男女双打,趁霍砚不注意,自己赶紧溜回病房看书。
怕霍砚上来揪她下去,她还特地锁上门。
一直看书做题到太阳下山,才响起一阵猛敲门的声音。
霍砚边敲边喊她名字。
施语冰不想理他,没过一会儿霍砚却跟人吵起来了。
有人叫他别敲了别制造噪音,他说你们叫她开门老子就不敲了。
施语冰赶紧丢了笔去开门,把霍砚拉进病房,又跟外面的病友表示不好意思。
关上门,她回头瞪他,平常清冷淡然的桃花眼硬生生瞪成一双圆眼。
“这么大火?”霍砚眼底藏笑从背后拿出右手,手里一罐哈根达斯,“正好,给你去去火。”
?
看着突然出现的冰淇淋,施语冰眼里的怒火灭了半截。
“怎么样,我打一下午羽毛球赢的奖品。”
霍砚嘚瑟地轻挑好看的剑眉。
施语冰看他一头的汗,又看看冰淇淋,用手语叫他自己吃。
如果换作五年前,她一口都不会给他留,但现在,五年过去,还发生了那些事,她不太习惯他对自己好。
“老子要洗澡,不陪你吃了,自己吃。”霍砚全身被汗湿透了,急着回房间洗澡,也没细看她手语。
把冰淇淋塞施语冰手里,他拉着她开门往自己病房走,“过来帮我。”
到霍砚病房,施语冰照旧用保鲜膜帮他裹好打石膏的手臂,避免沾水。
之前护士来给他弄过一回,霍砚见也没什么难度,之后便每次都让施语冰代替护士帮他弄。
霍砚在里面洗澡,施语冰坐在他病床上慢悠悠挖冰淇淋。
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