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她,目光温柔,牵起嘴角,将手里的圣旨递给高无庸,抬手轻拍了拍沛柔的手背。
祭天是皇帝的专权,康熙帝将大事交给了他,暗示着什么,毋庸置疑。他并没有喜形于色,薄唇轻启,“我去去就回。”“嗯。”*胤禛去了畅春园,碰见刚从康熙帝寝宫出来的德妃。他利落地行礼,“额娘万福金安。”德妃轻蔑地上下打量着胤禛。 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心中,“他果然是佟佳皇后养大的,始终不如在她身边长大的老十四。”,的想法越强烈。她睨着他,语气轻慢地,“起来进去吧,别叫你皇阿玛久等了。”胤禛早已习惯德妃对他的态度,内心毫无波澜地应了一声“嗯”,起身,就进了康熙帝的寝宫。胤禛绕过风屏,在康熙帝床前行跪礼。“儿臣参见皇阿玛。”康熙帝微抬手,语气虚弱,“起身吧。”胤禛站起身,“不知皇阿玛有何吩咐?”康熙帝慢慢坐起身,靠在高枕上,“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说些父子之间的体己话,现在不说,朕怕没有机会问你了。”胤禛神色一凛,跪地叩首,“皇阿玛万安、福寿无疆,何来无机会之说。”又抬起头,“皇阿玛,要问儿臣什么,儿臣必以实相告。”康熙帝虚弱地,“朕问你,你避朝,藏身在圆明园做个闲人,是在韬光养晦吧。”胤禛自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皇阿玛英明。”,眸光微转,不卑不亢,“儿臣确实存在韬光养晦、藏自身锋芒的想法,但也是不想与兄弟们起争执,生了嫌隙,怕最后连兄弟情分都没了,闹得不好收场。”康熙帝叹了一口气。儿子们的争夺他都是知道的,也很后悔当年早早立下太子,让自己优秀的儿子在争夺皇权中自甘堕落。而如今,皇位的继承者,他早就在心中定下了人选。这个人选,除了有手段、谋略外,必须爱国爱民、有责任心、有勇往直前的决心和毅力,还有仁德之心。就刚刚胤禛的回答,他很满意,“这些年……你所做的事情,朕都看在眼里,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朕心中有数。”“会藏锋芒、懂兄弟情分是好事,但有时候做事还是得拿出魄力来。”胤禛轻应了一声,“是。”康熙帝轻咳一声,知道胤禛已经做得很好了,将心比心,他未必能做得比胤禛好,一时间,有些感慨,“这一点上,朕觉得你比朕做的好。”有时候退让,未必不是在维护兄弟情?胤禛实话实说,“皇阿玛疼爱兄弟,又孝敬太皇太后、皇太后,仁德之心,大家有目共睹,也是儿臣学习的榜样。”“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康熙帝叹息一声,继而开口,“还有一事,朕要嘱咐你。”“皇阿玛请说。”“朕知道,底下的阿哥们都很优秀,要不是生在皇室,也都是个好的,也不会生了狼子野心,往后他们若是守己本分,过去做的事,你便既往不咎。……”康熙帝话未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寝宫内,只有康熙帝和胤禛两人,所以胤禛走到康熙帝身前,替他顺背。康熙帝抓住胤禛手臂上的衣料,气息稍微顺畅些,断断续续地开口,“若是变本加厉,老四,你便不必留情面,但答应朕,务必要保留他们的性命。”胤禛眉间萦绕着淡淡的忧伤,“儿臣记住了。”他看着病态的康熙帝,即使从他的话里猜到他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但此时也表现不出喜色来,毕竟康熙帝是他小时候崇拜的对象,他高大伟岸的形象仿佛还历历在目。胤禛从康熙帝的寝宫退出来,有了康熙帝的叮嘱,安心回圆明园等待三天后的祭天大典。*三天后,胤禛身穿朝服,去了祭神殿。沛柔知道康熙帝快不行了。为了胤禛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她领着提了食盒的丫鬟,去了畅春园。李德全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进了康熙帝的寝室。他本以为万岁爷只是不好拂了四福晋的一番心意,让他拿进去,就放着,没想到万岁爷真的要尝尝四福晋送来的糊糊和甜水。康熙帝本吃不下东西,如今竟将四福晋带来的食物都用完了,他感觉疲惫不堪的身体得到了缓冲,颇为感慨,“老四福晋贤良淑德,往后必能做好一国之母。”李德全见之,高兴地应和。胤禛祭天大典回来,康熙帝并未驾崩,而是在几日后,十四胤禵赶到畅春园,与所有皇子、几个重臣和妃子围守在他床边,听着李德全念完传位圣旨驾崩的。当李德全手持满、汉遗诏,念雍亲王